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鬼嬰:“?”
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秦非愈加篤定。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這根本不是普通玩家能夠承受的,即使是a級、s級甚至更高級別傳說中的人物,都難以和污染源相抗衡。
作者感言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