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鈕。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一旦他想要得到。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呼~”

近了！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她本以為秦非也是擁有魅惑技能的玩家之一。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離開副本以后，在中心城中，他竟然依舊可以和NPC打成一片。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我不會死。”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秦非心中一動。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瞬間，毛骨悚然。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三途看向秦非。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話說回來，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有良心這種東西的？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