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再堅持一下!”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然而,真的是這樣嗎?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
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幾頁后紙后夾著一張診療單,上面寫著醫生對蘭姆的具體診斷結果。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
他還是比較喜歡它表皮完整的那個形態。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
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
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他對此一無所知。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去啊。”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
也對。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他們剛好是一邊的,這當然很不錯。
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作者感言
定身符早在泳池房外,就已經被秦非偷偷貼在了老虎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