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峽谷底部堆積著厚厚的雪，谷梁站在原地，等待著其他玩家下來。

“……你是誰？”他順著應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高達十數米的懸崖之上，一只雪怪正攀附在凸起的巖石旁，虎視眈眈地望著下方的玩家。帳篷內幾人露出錯愕的表情。

“菲菲兄弟！！”

這個內容非常簡單的鬼故事，曾經是網絡上紅極一時的都市怪談。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

并沒有違背規則嘛。

此時此刻，他正在為自己剛用了半天就被迫報廢的外觀而感到肉疼。

“你個笨逼看不懂我的聰明老婆想干嘛，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彌羊的臉黑了又綠。秦非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菲菲。”

彌羊看著秦非消失的背影，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彌羊一邊走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晚9:00~9:30 社區東南角他這輩子從來沒有同時被那么多鬼怪針對過！！

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或者他藏東西的小盒子。

直播大廳中，靈體觀眾們站在光幕前指指點點：這三天邀請函已陸陸續續發出，中心城各個角落都在討論這件事。

他用兩只手捂住耳朵，一直數數到了天亮，300個數字不知翻來覆去念了多少遍，嘴角都起了泡。

“有文化：禍水東引；沒文化：草（一種植物）。”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林業長得瘦瘦小小，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因此副本中很多玩家，尤其是低階玩家，都不太拿他當回事。

……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圓圈所在位置，赫然便是被玩家們當做據點的社區活動中心！

“……沒事了。”秦非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奇形怪狀的歡呼聲層出不窮，如浪潮般迭起。

秦非又一次伸手，試著轉了轉戒圈。

尸體很快被從右邊僵尸背后卸下，擺放在雪地上。秦非的粉絲見狀冷笑，卻并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聞人黎明甚至感覺到，他的左右兩邊像是豎滿了一把把尖刀，只要一步行差踏錯，就會迸濺出遍地鮮血。

那張丑陋的臉上，緩緩勾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比如幼兒園的安安老師，升職失敗，還因為一時疏忽沒有看好孩子，導致孩子摔傷，從而整日被學生家長刁難。”彌羊從F級的第二場直播開啟天賦技能以后，在一次次下副本的過程中使用了無數次技能。秦非：“……”

“別笑了，快回去吧。”應或漲紅著一張臉催促道。和肉可沒有半點關系。尤其是那個銅鏡，只有一面，一看就很重要。

不過秦非從長相、氣質到舉止，也的確都透露著一股講究的氣息。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

秦非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彌羊率先脖頸一涼。

丁立朝著段南指的方向望過去，也被唬了一跳：“嚯，還真是。”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

三途臉色一變。秦非皮笑肉不笑：“其實你沒什么好怕的。”

一直面色平靜地站在一旁的岑叁鴉默默抬手捂了捂嘴。

直到一個月后，他修養好身體，回到了城市里，將在雪山中拍攝過相片的相機送去沖洗了膠卷。雖然每次，他依舊會忍耐不住地緊張。……像是兩個死人似的。

雪怪在右邊僵尸的指揮下，整齊劃一地原地上下跳動著，四條腿用力，向上躍起，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嗬——嗬——”

玩家們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鬼火哪里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嚇軟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