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鬼女:“……”“對。”安安老師不想回答。
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出什么事了?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咚——”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
他們都還活著。
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她不可能吃了他的。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
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
“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但。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徐陽舒懷抱著僅存的希望,望著面前這個他剛才還覺得是個天使的人:“我說了,你們能不能不要讓我一起跟去?”
“秦哥!”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尤其是6號。
作者感言
“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間我家和村中還有聯系。”徐陽舒道,“但過了幾年,不知道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聯系就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