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
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
6號心潮澎湃!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
眾人面面相覷。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
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雖然他從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僅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給這個毫無用處的小崽子要讓人舒心暢快得多。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
怎么回事?“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
“篤——篤——”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可眼前的青年手中物品一會兒一變,竟然全是武器。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
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救救我……
作者感言
防護泡泡的使用時效只有三分鐘,彌羊抬手又砸了一個,在兩個道具接替的短短幾秒時間內,身上已經被濺滿了粘稠的怪物體液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