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3.活動中心內沒有廁所。
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秦非:“……也沒什么。”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
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好在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
他們能沉得住氣。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光線昏暗的過道中, 空氣開始迅速升溫。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眾人面面相覷。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簡單來說, 現在, 秦非就是被系統公開認定的,現有的C級D級主播中, 綜和實力最強、最有希望躋身總榜的明日之星。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那亂葬崗呢?”林業道。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鬼火一愣。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
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啪嗒。
作者感言
彌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