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qū)動死者,將客死異鄉(xiāng)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xiāng),令其入土為安。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秦非:“……”
大巴?——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zhí)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可,這是為什么呢?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jīng)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這老色鬼。
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nèi)鬼影幢幢。
是0號囚徒。
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p>
“……之前我看到過一次,實在太恐怖了?!笔捪鲞€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也是,這都三天了。”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p>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白白的,形狀不太規(guī)則,中空,上面有孔。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
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jiān)視器,掃過它所途經(jīng)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并且經(jīng)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jīng)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zhuǎn)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zhuǎn)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但他并沒有很快掉以輕心。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清晰而尖銳的痛意順著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覺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雖然棺蓋已經(jīng)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fā)生。
被耍了。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這個我也不清楚?!鄙窀傅溃疤m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p>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主播為了養(yǎng)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
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jié)果的。
作者感言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