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
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他只好趕緊跟上。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趁著他還沒脫困!并不一定。
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秦非見狀心下稍定。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這個聯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比如笨蛋蕭霄。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臥室則是最簡單的,隨時都可以去,等到晚上睡覺前順勢翻找翻找也不遲。
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這并不像是對待什么“圣嬰”之流應該有的態度。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
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蕭霄的心跳一聲勝過一聲。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
作者感言
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