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以上即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須知,詳細游覽項目及細則將由導游介紹,祝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途!”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
秦非:“因為我有病。”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難道他們不分性別?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秦非:“……”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砰!”
蕭霄:?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秦非卻不以為意。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還是秦非的臉。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
后果可想而知。“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
作者感言
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