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蕭霄嘴角一抽。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我只是聽說,在這座神圣莊嚴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惡的神職人員,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對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但。“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
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鬼火接著解釋道。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孫守義:“?”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秦非點了點頭。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與祂有關的一切。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
“神父……”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嗨。”“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
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等到再醒來時,那股束縛著他的力道終于消失,眼前白晃晃的一片也已完全退去。
作者感言
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