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xiàn)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zhuǎn)。
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什么東西?“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cè)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yún)⒂^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xiàn)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
“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這種隊友突然發(fā)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秦非:???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不要靠近■■】
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xiàn)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jīng)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zhuǎn)化為憤怒的時候。“哼。”刀疤低聲冷哼。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jīng)徑直覆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被耍了。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yè)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
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jīng)有人死了。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這是一條順暢的、合理的思路,正常來說都不至于有人會走歪。修女溫聲細語地對蘭姆說道。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義莊中又發(fā)生了什么?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wěn)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
距離十二點已經(jīng)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zhèn)屛恢蒙希虼怂谷?真的就那么安然地占據(jù)了那里。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秦非:?
他們是打算繼續(xù)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fā)。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guān)頭舍己救人的人。某一個不起眼的轉(zhuǎn)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原來是姐弟,秦非恍然。
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zhuǎn)瞬即逝。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shù)暮酶卸葪l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要……八個人?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shù)收斂了起來。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但,假如僅僅是這么簡單,醫(yī)生又為什么沒有看出來呢?
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是0號囚徒。
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他雖然膽小,但絕算不上懦弱,他一直是個很惜命的人,不到最后關(guān)頭又怎么會想著放棄呢?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fā)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fā)瘋,大家都不好過。
作者感言
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xiàn)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