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他當然不會動10號。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
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秦非驀地回頭。
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隨著金色華光消散,一本藍色布面封皮的書出現在了秦非手中。穩住!再撐一會兒!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
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好感度,10000%。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蕭霄一愣:“玩過。”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嗯,對,一定是這樣!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他們會和副本徹底融合在一起,永遠無法離開。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這兩人雖還活著,卻也與死沒什么兩樣了。“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作者感言
然后就貓著腰,在后廚四處翻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