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當秦非背道: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
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秦非依言上前。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那,死人呢?秦非抬起頭來。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一下一下。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鏡子碎了。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什么情況,難道又跑來一個01號囚徒??
沒有人說話,什么也沒有。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結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作者感言
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