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假如沒有出現死亡。
秦非頷首:“可以。”他喃喃自語道。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秦、你、你你你……”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秦非眨了眨眼。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秦大佬,救命!”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
“已經快4點了,在晚上7:30的晚餐之前,你只需要好好待在自己的臥室里,沒有意外不要出來,把門反鎖好,這就足夠了。”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4——】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但他沒成功。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我是……鬼?”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作者感言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