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天大地大,美色最大,有福利誰能忍住不看呢?
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1.狼人社區活動中心全天候開放。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好想把這家伙一腳踹開!!!看啊!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
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通通都沒戲了。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
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觀眾們:“……”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
作者感言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