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炎炎盛夏,在場所有玩家卻都覺得后頸一涼。不知道彌羊還在不在王明明家門口,秦非打算提前回去看一眼。他還想在他家里蹲多久。
聞人黎明和烏蒙都試了一遍。
在老板娘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從水槽邊拿出一個藍色的塑料筐,手腳非常利索地將店里那些臟碗盤全部收拾到了一起。對于陀倫一帶的當地居民來說,這和家門口的公園小假山也沒什么太大區別了。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
雪山南側崖壁邊, 陡峭的雪坡上。因為頭燈起不到作用,除了在最下面的聞人隊長以外,其他玩家都將頭燈收回去了。
秦非:“!!!”
“贏了!!”
什么也沒發生。恰好,雪山副本中的雪怪,全是死去后被灰蛾控制的尸體。登山繩結一般使用人結或雙重八字結, 無論是黎明小隊內還是秦非彌羊, 都會這種繩結打法。
誰也不知道這個鬼是什么時候來的。長而粗糲的繩索捆縛住玩家們柔軟的脖頸,所有人的自由與性命,全被牢牢攥在為首那人的手中。彌羊還有幾個更好用的人物形象,可惜玩家身處的副本等級對技能使用最高閾值有限制,那些A級副本中偷來的形象,在R級本里無法發揮出全部效用,對比起來還不如這個B級形象合適。
估計是看上了他身上的彩球,想要搶奪。“你就讓我們家孩子玩玩唄,老頭。”其他玩家沒受到污染也就算了,他們正在遭受別的折磨。
房間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墻上的玩具相互碰撞,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
還有另外其他幾張圖,從模糊的像素和右下角的水印可以得知,這些全是孔思明從瀏覽器上搜索保存下來的。“謝謝你,我的嘴替。”
彌羊瞇眼:“我的隊友。”仔細回想起來,他覺察到壇子的異狀,似乎是……老鼠他們估計是想再拖延一下時間。
秦非實在有點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么?
雖然羊媽媽知道自己絕對是在白日做夢,副本不可能容許玩家這樣鉆漏洞,但他還是沒忍住,肆意暢想了一下美好未來。一只手突然從后方拍到他的肩上:“喂!”
“癢……癢啊……”但現在除了接受,又有什么別的辦法?聞人總覺得,應或“副本特意陷害玩家”的論調奇奇怪怪的,如今卻有點反應過來了。
盲目的丟下彩球任務去尋找剪刀, 在目前是不現實的,玩家們只能暫先將剪刀放在一旁,再看看之后能否在游戲過程中,找到些別的相關線索。
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蝴蝶猛然轉身向樓下走去。
這場隱秘的追逐,說起來,大約是從20分鐘前開始的。畢竟, 能夠隱蔽污染源的氣息不被系統發現, 那必然是很特殊的物品。直播間里的觀眾們,正在為了蝴蝶大人舉手投足間微小的細節而瘋狂。
現在,他的全部的精神,都被秦非口中講出的一個個文字吸引。“那支隊伍和那邊的貓咪有過接觸,隊長是只老鼠,他告訴我,他懷疑,那只貓是個NPC。”他輕輕捏住戒指,旋了旋,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
異物入水。林業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
秦非思忖片刻,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這似乎是個過場劇情。暗火的VIP休息室里,三途一臉納悶地盯著秦非。
說不定就是打開樓下大門的鑰匙。如同早已對準目標的精銳獵手,不見絲毫遲疑,向著秦非徑直蔓延而來。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去看過蝴蝶歷年展示賽的視頻呀。”“也不一定,谷梁和三丫都被黎明小隊護著呢,我倒覺得那邊幾個玩家快撐不住了。”“顏色越深的房間,游戲難度越大,顏色越淺的難度越小。”
“大家雖然擔心周莉同學,但為了鼓舞軍心還是有說有笑的。”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熒光地圖上的黃色光圈還沒有變綠,這意味著新安全區還沒有徹底穩固地形成,但對怪物卻似乎已經有了一定的威懾能力,追著江同趕來的喪尸怪在安全區外緣環繞了一圈,雙目炯炯地盯著江同。
“你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喂怪。”彌羊神色不善地挑眉望著秦非。
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密如羽毛般的癢意。
地上的壇子瞬間碎成無數片。
他們似乎看到了十分驚悚的畫面,每個人的表情都分外一言難盡。規則提醒過,玩家們必須要按照地圖走。
秦非微笑著望向站在門后的夫妻NPC,同時眼角余光不著痕跡地望向身后電梯旁的拐角。就是在這通出于關心的語音通話中,1號社員叫出了周莉的名字。他手上還牽著那群玩家們,刁明受污染的程度比黎明小隊其他人都要更嚴重一點。
作者感言
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