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蘭姆又得了什么病?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六個七個八個。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真是讓人很難評價。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不僅可以控制人的肉體,還能影響人的精神,甚至能夠締造一個空間,令在現實中死去的人重獲新生。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現時他才醒過來。
“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
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