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
好像一切隱而未現(xiàn)的秘密, 都已經(jīng)被他看透了似的。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
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shù)又菜的事實,已經(jīng)引得不少玩家內(nèi)心直冒酸水。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秦非又笑了笑。
現(xiàn)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cè)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
但,現(xiàn)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你們在干什么呢?”“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那氣勢洶洶的姿態(tài),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此刻她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nèi)勾著,帶著一臉鬼笑。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zāi)垦#狈?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他竟然還活著!一步一步。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fā)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shè)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剛才說什么?”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yè)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cè)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fù)雜。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導(dǎo)游又一次舉起那把破舊的喇叭,被電流放大的嘶啞音色再度響起:“親愛的游客們,這里就是本次行程的目的地,守陰村。”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如今這波當(dāng)然也一樣。
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guān)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jié)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那是個短發(fā)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yīng)該同秦非差不多大。可惜他失敗了。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fā)出的聲音。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秦非半跪在地。
作者感言
秦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