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秦非皺起眉頭。
他們似乎看不見它。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
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
“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為什么會這樣?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
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程松點頭:“當然。”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
可是,刀疤。
而不是一座監獄。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砰!
“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0039號副本世界, 又名《夜游守陰村》副本,五年前第一次上線后不久,便成為了新人區的熱門副本,以其低到離譜的通關率聞名于觀眾當中。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我拔了就拔了唄。”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經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與此同時,尸王對于亂葬崗中那群惡鬼的震懾,也隨之一并消失了。
作者感言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