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秦非點了點頭。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要知道,獨占一條規則,或許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收割幾條生命,手不染血地為自己減少對手。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秦非深深嘆了口氣。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
這只能說明一點。秦非抬起手,佯裝捂嘴咳嗽,實際上卻雙指拖動放大了那塊獎牌。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秦非眨了眨眼。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畢竟,鬼女跟他們說過,這個村里早就一個活人也沒有了。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這里好像是一個地牢。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
蕭霄眼前天旋地轉。
詳細到哪里有幾間房、哪里有幾扇門、幾扇窗, 全部落實在了紙上。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咳咳咳。”秦非揮手驅散布滿灰塵顆粒的空氣。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而且,他正在觀察著他們。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更是希望寥寥。“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作者感言
有了這條規則的警告,進入迷宮的人勢必會加倍小心,讓自己穩穩地走在路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