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達(dá)到臨界值以上的NPC,都能算作被攻略成功的NPC?!?/p>
通風(fēng)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幾分鐘前,秦非一行人打著手電路過公廁,沒有在廁所里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于是便徑直來到了活動中心。八名玩家相互之間明顯十分熟悉,為首之人面色冷沉, 他的旁邊站了一個身量矮瘦的男子, 長得獐頭鼠目,一對豆子眼不停地往秦非身上瞟。
秦非神色絲毫未變,以方才邁步的頻速繼續(xù)向前,讓人懷疑那一秒的滯澀只是錯覺。還好他恰巧累了,在這戶人家門口停留休息了片刻。彌羊翻了個白眼,答應(yīng)下來:“行行行?!?/p>
他下午趁著混亂偷偷藏起周莉的手機,那當(dāng)然是故意的??梢韵胍姡瑧已孪履蔷呤w必然已經(jīng)粉身碎骨。
兩相比對之下,刁明只想立刻拔腿就跑。
只是不知道為何,近距離下如此微弱的光芒,卻能夠傳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不是身穿華美的禮服,看上去地位卓然。
R級對抗賽。鴿子的羽毛,應(yīng)該也算做鴿子身體的一部分吧?秦非趁機鉆進了一旁的樹叢里。
“前面那位,前面那位貓先生,麻煩等一下!”有人在后面喊。秦非神色晦暗難辨。之后他又隨機抽選了幾個玩家閑聊。
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他們現(xiàn)如今身處水中,要想下這個坑,會比在雪山上爬懸崖輕松許多,因為他們可以直接游下去。
他們要是擁有隨便就能殺死其他玩家的實力,也不至于直到如今還在為了幾顆彩球絞盡腦汁。但,王明明的媽媽,總該夠資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聞人黎明取出底圖,眉頭皺得死緊:“樹形圖標(biāo)旁邊有一個單獨的房子圖標(biāo),距離很近,密林神廟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打卡的第3個地點?!?/p>
光幕那端的觀眾和光幕這頭的秦非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帳篷里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一副受驚過度的柔弱小兔子樣,現(xiàn)在怎么突然變成這鬼樣了??
聞人黎明的視線從他手上的黑晶戒指上略過,并未多做停留。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yè)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無人膽敢踏足走廊與房間的那道分界線。
他穿過人群繼續(xù)朝前走。
就像雙馬尾覺得崔冉不是什么好人那樣,其實宋天對于薛驚奇,心中隱約也有那么點微詞。對著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虛偽而乖順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滿的狐貍。
要不然他真怕明天天一亮,他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反正,被燒掉的是幼兒園,又不是她的家。秦非十分誠實地?fù)u頭。
彌羊整個人身上的氣場都萎靡下來了,拖著腳步跟在秦非一行人后頭,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喪家之犬。秦非站在衣柜里,臉部與柜門緊緊相貼。
“我們先回活動中心吧,一夜沒睡大家應(yīng)該也累了,回去稍微休整一下。”
秦非一點曠工的自覺都沒有:“遲到了也沒關(guān)系。”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jīng)驗,頭頂標(biāo)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shù)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
“你能、不、能, 先把手電筒, 從我臉上拿開??”
可光幕中的當(dāng)事人本尊卻無比淡定,連眼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彌羊的基礎(chǔ)數(shù)值和身手都很不錯,樓道里的怪物只占了數(shù)量大這一個優(yōu)勢,彌羊一個人頂在前面,手起刀落,拼命開出一條道來。直播間里的不少觀眾都參與了剛才的群架,頂著青紫的皮膚或滿頭包,依舊沒有削弱半分看熱鬧的激情。
是秦非。上哪兒去找殺死他的兇器??
老保安看著秦非的臉,試圖從上面找到一絲說大話的心虛。王明明家的一樓沒有電腦。一看就是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
球上有紅色的漆痕,仔細(xì)看去,竟是一張笑臉圖案。
他們很快就被別人懟了。
是崔冉。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
其實呂心依舊很害怕,她很想對崔冉說,讓她再等一等自己, 起碼等到她上完廁所出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神情肉眼可見地松動下來。多么驚悚的畫面!
彌羊忍不住看了秦非一眼?!安贿^被烏蒙他們幾個拽住了。”他一點也不為刁明擔(dān)憂,慢悠悠地說道。
其他玩家:小秦說什么你都覺得有道理!玩家們聚在路牌邊摳腦殼,沒有一個人能夠想出對策。
四目相對的瞬間,對方眼里閃過一絲有些不自在的神采。這件事就好辦多了。中心城中的NPC和副本里的不一樣,雖然態(tài)度冷漠,可卻極少有主動挑釁的。
作者感言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