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怪就怪在這里。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哪里來的精神小伙。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這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
“沒事。”
“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這么有意思嗎?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林業:“我也是紅方。”他還來安慰她?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秦非收回視線,在桌上看見一個相框。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片刻后,又是一聲。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他沒有明說,但秦非聽懂了他的意思。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發覺自己在做無用功,手重新回到秦非面前,又開始比劃。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都打不開。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作者感言
可當他看見泳池、了解到整個游戲的流程之后,老虎一方想動手的時機,就很好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