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再堅持一下!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從已知的部分結構來看,這迷宮的構造確是完全隨機、毫無任何規律的。
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導游:“……”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屋內一片死寂。孫守義:“?”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
“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很難看出來嗎?在林業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的商業電影。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字5。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算完。
“啊——!!!”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你是在開玩笑吧。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滴答。”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
覺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夠辦到,他永遠能夠絕處逢生,絕不會讓任何人失望。所以……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B.捉迷藏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作者感言
可當他看見泳池、了解到整個游戲的流程之后,老虎一方想動手的時機,就很好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