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他在猶豫什么呢?談永已是驚呆了。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
噠、噠、噠。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秦非揚了揚眉。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28人。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
是圣經。秦非:……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但。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秦非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顯現,十分絲滑地接了下去: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物理驅鬼,硬核降神!”秦非眨眨眼。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啊、啊……”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緊張!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
作者感言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