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反正,他們連掄著大斧頭的狂野壯漢0號囚徒都見識過了。
蕭霄無語了。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
秦非心下稍定。他們就是沖著這棟樓來的。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
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他就會為之瘋狂。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啊!!!!”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秦非:“……”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所以……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
再看看這。
對, 就是流于表面。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作者感言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