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真是太難抓了!”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沒人!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反正他也不害怕。
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等你下次出來的時候,我會幫忙,將6號和他的兩個朋友引到你這邊來。”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ABC級世界的資源一共就只有那么點,90%以上都在各個公會之間爭奪。秦非猛然瞇起眼。
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秦非表情怪異。……這也太難了。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全軍覆沒這種情況雖不多見,但也并非少數。
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又近了!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
作者感言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