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一定會降臨嗎?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xiàn)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zhèn)定而有節(jié)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yè)所在的角落。
石像,活過來了。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當6號發(fā)現(xiàn)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cè)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她不可能吃了他的。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p>
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cè)伸出。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yīng)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wù)大廳的多了一倍。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shù)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老手就是要比新人鎮(zhèn)靜,這樣淺顯的道理,所有人都想到了。金發(fā)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艾F(xiàn)在要怎么辦?”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頭頂?shù)年幵粕⑷バ┤ィ瑧K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嗒、嗒。
“很多。”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鎮(zhèn)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兩分鐘過去了。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p>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zhí)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
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nèi)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fā)的。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xù)向前。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huán)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這樣的地方,出現(xiàn)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眾人面面相覷。
“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p>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nèi)打著轉(zhuǎn),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guī)則或線索。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xiàn)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追逐倒計時:10分鐘】他純粹就是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蕭霄:“???”“這是……”秦非神色復(fù)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p>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作者感言
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