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觀看直播人數:13(5分鐘內下降30%)直播大廳。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這抬頭的動作屬實是無用,因為秦非對面什么東西也沒有,空空蕩蕩。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秦非望向鏡頭:“您的支持,我的動力;您的滿意,我的追求。”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24號被秦非這突如其來的溫情舉動嚇得一顫。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秦非搖搖頭。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秦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但他沒成功。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吃了沒”,華國人民見面打招呼破冰時慣用的傳統藝能。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要形成這般盛況,除非所有的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厭倦了他的解說,在同一秒鐘選擇了閉嘴。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你、你……”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秦大佬,秦哥。”……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
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
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作者感言
他總覺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卻又找不出原因,只有飄渺而難以捕捉的第六感不斷在腦海中發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