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沒有完成任務,卻也沒有死。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
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道: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
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對,下午去看看吧。”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
管理中心是一座單層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積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
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
“呃啊!”“哦——是、嗎?”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可圣嬰院并非如此。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蕭霄整個人瞬間美滋滋的。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
直播大廳。誤打誤撞中,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直播大廳的話題中心人物。“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
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
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作者感言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