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zhì)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jié)n,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fā)顫。
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guān)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nèi)疚啊?”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呢?”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zhuǎn)眼便成了一泡血水。紅方所有的人現(xiàn)在都恨死崔冉了。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
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fā)疼。“yue——”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
“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qū)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那個他苦思冥想?yún)s一直無解的東西。
那就只可能是——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xiàn)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xù)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我們還會再見。”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
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多離譜啊,自己的資料自己沒有查看權(quán)限?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神像的眼睛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在整個村子里?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
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噠。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yīng)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
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不過現(xiàn)在好了。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dǎo)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fā)難,見情勢終于穩(wěn)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我和孫大哥都已經(jīng)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qū)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nèi)艏芾碇行牧恕!?/p>
粘稠溫?zé)岬囊后w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nèi)。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guī)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
作者感言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yīng)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