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砰!”——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睋?,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p>
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問題。血腥瑪麗。
剛才他回臥室時,趁著只有自己一個人,又偷偷照了一下鏡子。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
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NPC生氣了。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弊屑毬爜?,反倒更像是……“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噗呲”一聲。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p>
見其他人在休息區內大肆破壞,幾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蘭姆卻是主人格。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
一種強烈的注視感順著那人所在的方向涌來。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敢不聽話就把你腦袋再卸下來一次。
林業好奇道:“誰?”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秦非搖搖頭。遠處神父站在高位,將這一切收入眼底。
五個、十個、二十個……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
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p>
作者感言
大家雖未言明, 實際卻早已各自在心中認定, 這就只是一場單純的猜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