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噠。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
蕭霄:?他們笑什么?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啪嗒!”“靠,神他媽更適合。”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
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
雖然不清楚手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來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變應萬變。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
直到最后,他正色對秦非道:“謝謝你告知我這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E區已經不安全了。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足夠了。
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隨后。“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對對對,來看這個主播……我淦!主播又抽了他一嘴巴子!”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不過……”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
“你在害怕什么?”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作者感言
一步,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