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甚至有人肆無忌憚地發著瘋,企圖傷害別人或者自己。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
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蕭霄:“?”
秦非沒有想錯。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又是幻境?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好像說是半個月。”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嗯?
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作者感言
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