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雖然是很氣人。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副本正在告誡玩家,不要隨意出手。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
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人的骨頭哦。”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
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可惜他失敗了。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怎么回事?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迷宮的規則寫的比較細,從那些語焉不詳的文字背后,大約可以猜透一些他接下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小秦,人形移動bug!!”
“坐。”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秦非的兜里還有一大堆,沒一個能點亮的,想來只可能是特殊場景所造成的限制。
秦非都有點蒙了。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現在, 秦非做到了。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6號:“???”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作者感言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