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蕭霄驀地睜大眼。“你放心。”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秦非垂眸不語。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難道是他年紀(jì)大了,記性不行了?“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咳。”
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秦非:“喲?”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司機并不理會。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fā)問: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4分輕松到手。“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nèi)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導(dǎo)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nèi)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嚯。”
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fēng)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
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在這兩個鬼的頭上。秦非同樣也能看到天賦技能給出的提示條。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jīng)站在了義莊院內(nèi)緊鎖的廂房門前。秦非的后背驀地發(fā)冷。“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呢?”
——就好像他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zhì)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dǎo)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
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yīng)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tǒng)也太急性子了吧。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xù)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shè)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
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實際上他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看上去就像一個正在逃亡的落難公主一樣,雖然狼狽,卻依舊難掩其光輝。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
作者感言
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