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
林業(yè)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極具危險,十死無生。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三途皺起眉頭。
磕磕巴巴,麻麻賴賴。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guī)則。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
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來了來了。”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這是個天使吧……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guī)則權(quán)限更高。“你們在干什么呢?”
“12號,別發(fā)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短發(fā)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萬一他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觸發(fā)了像早餐鋪一樣難度偏高的任務(wù),一定會很難辦。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玩家們似有所悟。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nèi)容抄錄下來。
“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jié)。
但最終通關(guān)的只有4個。“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zhuǎn)!”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
鏡子里的秦非:“?”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xiàn)的理應(yīng)是教堂的里世界。怎么回事!?“咚——”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yè)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jīng)換了個人。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xù)向前。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14點,到了!”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秦非恨鐵不成鋼:“那你出去干什么。”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zhuǎn)、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lǐng)頭人物。
只要殺光除了自己以外的剩余23個人,勝利便近在眼前。那對老年父母聽他講完,在他面前哭天搶地。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guī)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fā)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nèi)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比如現(xiàn)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shù)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xiàn)了異常變化。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
作者感言
孫守義身旁,林業(yè)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