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甚至,系統還特意將那條上榜播報隱藏在了一大堆積分結算通知當中,十分成功地陰了秦非一把。秦非:“……”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
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我想,足量的注射應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艾拉愣了一下。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如果這樣的話……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你們聽說過湘西趕尸嗎?”徐陽舒的神色有些許恍惚。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地風貌,現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算了算了算了。
然而,就在下一瞬。“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第三輪R級對抗副本將于五分鐘后正式開啟,系統將從全部報名玩家中隨機抽取20-40名進入規則世界,請各位備選玩家做好準備!”
只有徐陽舒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被秦非猛地一巴掌呼在后腦勺上,差點一頭栽在地上。【追逐倒計時:8分39秒48!】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難道他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好色的人嗎???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
“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探路石。“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可還是太遲了。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秦非心下一沉。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
作者感言
“是bu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