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好奇怪。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更何況,對抗本的獲勝獎勵向來十分高昂。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秦非沒再上前。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頓時從手電筒變為了探照燈。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十死無生。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一夜無夢。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車子里越來越亂了,哭鬧的、尖叫的、四處亂竄的比比皆是。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嘟——嘟——”
咚!咚!咚!他沒能成功將那個薄弱的靈魂吞噬。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什么情況?!就這樣直接把他無視了。
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
“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
毫無疑問,這是一臺可以接通的電話,寂靜的車廂內,只有耳旁的聽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誘惑著他按下撥號鍵。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
他完了!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
他是突然聾了嗎?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作者感言
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