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是林守英嗎?”林業問。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就還……挺仁慈?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1號是被NPC殺死的。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
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出口出現了!!!”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身前,是擁堵的人墻。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作者感言
按照那位小心眼的性子,離開副本后他必定會找秦非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