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
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嗯吶。”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壓什么東西。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這是什么?
寫完,她放下筆。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村長停住了腳步。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秦非:“……”看到秦大佬按下按鈕,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規則6,對新出現的角色進行攻擊。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
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3分鐘。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
“嘔——嘔——嘔嘔嘔——”“重金求購一雙沒有看過這個畫面的眼睛……”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
作者感言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