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林業&鬼火:“……”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無人應答。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他完了!“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
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一下一下。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是林業!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作者感言
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