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可惜。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xiàn)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不是林守英就好。……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
秦非飛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絨布簾,猛地揚開!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y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yī)生,就能找到蘭姆?!睙o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十來個?!?/p>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秦非點頭:“可以?!贝旨c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蓖蝗缙鋪淼捏@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fā)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纱彘L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fā)地鉆回了鏡子里。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fā)酸。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又怎么了???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蹦蔷蜎]必要驚訝了。
這也太、也太……
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義莊那兩個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死,一旦他們死了,我們就只有7個人……”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是的,沒錯。這個工作人員就是亞莉安,秦非的老熟人。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fā)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他開始回憶那老頭的模樣。
視野前方。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
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shù)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xiàn)在眼前?!白鹁吹呐硇〗恪!鼻嗄昝嫔下冻鲆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
作者感言
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