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根據(jù)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什么情況?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jié)果,這規(guī)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薛驚奇嘆了口氣。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xiàn)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xù)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幸虧他膽子大經(jīng)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林業(yè)&鬼火:“……”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接近頂格。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秦非:“……”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現(xiàn)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fā)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qū)。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一聲脆響。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嘻嘻——哈哈啊哈……”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nèi)。只是……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頗。監(jiān)獄?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
蕭霄:“神父?”
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guī)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向休息區(qū)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jīng)》來。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fā)麻了。雖然醫(yī)生這樣問了,但顯然,他其實很清楚秦非找他是想做什么。
但現(xiàn)在,他看著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確定了。
作者感言
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