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
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不要觸摸。”
真是離奇!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
沒有用。秦大佬這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算盤,要逮著鬼火一只羊薅,把他身上所有的羊毛全薅干凈啊!
……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而且,即使知道本世界的污染源在哪里,又能怎么樣呢?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不痛,但很丟臉。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徐陽舒?”蕭霄一愣。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秦非環視整個空間。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不要靠近■■】“快跑!”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你一定還會有機會再出來的吧?”
作者感言
呂心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