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邊的門牌號來看，他如今應該正身處18層。你不能像他們提醒得那樣做！！一個人影從拐角的綠植背后顯現出來。

在他第三次出聲催促之前，駐守在樓下負責盯梢的傀儡驚呼起來。

谷梁壯著膽子，伸手戳了戳尸體的臉。“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

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一旦稍有疏忽，它們定會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來，帶給玩家們沉重的一擊。

“……我們都試一試？”烏蒙遲疑道。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該干嘛干嘛去。

（ps.徹底被馴服的使徒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該陣營轉換不可逆）他們別無選擇，只能悶頭前行。……

秦非嘗試著與污染源溝通，在心中喊，或者輕輕敲擊戒指。開膛手杰克突然開口。

“不知道。”蕭霄和林業交換了個位置，讓他能看得更清楚。

“作為高級道具，黑晶戒會隨著佩戴人的天賦能力而具現化出不同的效用。”

聲音還在繼續。會是指引之地嗎？“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

秦非卻轉而打量著那棵樹。這不可能是整個底艙的全部內容。強行忍耐了許久的不適得到舒緩，覆蓋著大腦的麻木感逐漸退卻，而一直被壓抑著的緊張與驚恐也終于席卷而來。

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

跟那幾張壁畫比起來，這塊石板上的畫就顯得有些過于抽象了。

林業的眉毛挑的一個高一個低：“他這是想干嘛？”遠方的地面傳來陣陣悶響，像是有著千軍萬馬正踏步而來。

15分鐘后，谷梁終于幽幽醒轉。事已至此，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得到對方許可后開口：他半瞇起眼睛，借著微弱的光線望過去。

社區內屢次出現的那個鬼臉圖標，就是宗教的標記。“奇怪的事？社區里沒發生過奇怪的事呀。什么？你說兇殺案之類的？哎呀呀呀，那怎么可能，真是嚇死人了！”“血污不可見于神明眼前。”

“即使是A級，甚至S級玩家，都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覺得玩家們在各個副本中游走，猶如一艘艘無光的潛艇，航行在在暗無天日的海底。

雪山上沒有湖泊。

玩家急于確定自己是否安全，于是又問了一遍。沒什么懸念，在外面喊的人是蝴蝶。

咚！

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

假如老板娘是殺害老板的兇手，他們之間應該不會相處得那么和睦才對。

……等一等！怎么能這么隨便就提問題，主播莫不是昏了頭？？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已經從5%上漲到了15%，看來秦非的識相令他極其滿意。他充滿怨念地轉身，在看到應或臉上兩個通紅的巴掌印以后驟然轉悲為喜。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

屏幕中，正在被萬眾矚目的玩家們，心情卻全然不似觀眾這般輕松。“開膛手杰克為什么要在玩家論壇上宣告放棄任務？”“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里在干什么？”秦非沒有給薛驚奇留太多發呆的時間。

“咱們現在怎么辦？”他想咳嗽，但積血全部淤堵在傷口處，他覺得嗓子眼很癢，伸手使勁摳挖。

重新換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驚奇面前時，薛驚奇已經調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對著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

四肢著地，在門口僅存的干凈區域內爬了一圈，然后悻悻地回到了領域里。一句話就將秦非圈進了保護區內。在孔思明記憶中的7月10日晚上，他和Y大登山社的其他成員——也就是現在圍在他身邊的這群人，大家一起，借宿在他們的同學周莉老家村子的一戶人家里。

赫然便是玩家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