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然站在原地。四面墻壁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般蠕動起來,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
雖然如此,秦非卻完全不覺得那一鞠躬受之有愧。
通風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眼前的青年除了神色還算鎮定以外,實在很難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老虎百思不得其解。活動中心真的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嗎?
一個人影從拐角的綠植背后顯現出來。彌羊將手冊翻閱一遍后合攏,收進隨身空間中,詢問秦非:“走?”
“假如玩家被NPC一問就心虛,給自己捏造了陌生人或救援隊之類的身份,后續的信息根本就拿不全。”畢竟這家伙可以說是聲名遠播,大家都知道他就是被蝴蝶追殺的小秦。
狠狠一腳!孔思明的身體顫抖著,他雖然在說話,可眼睛卻沒有看向屋內任何一個人, 而是直勾勾盯著空氣。
直播大廳里喧嚷聲一片,雖然直播已經臨近結束,卻仍然不斷有新的觀眾從外往里擠。
但他們這邊卻是有收獲的。“我真不該放那把火啊。”
直到某一日,邪神被正義的使徒們圍攻,封印在了這片黑海之下。可一看其他人全都目標堅定,他也不敢一個人留在雪地里,只能欲哭無淚地尾隨著大部隊一起進村。
伴隨著最后一聲刀刃切割雪怪脖頸的聲音,烏蒙將長刀收回掌心。
不要遇到危險,不要遇到危險……谷梁在心中瘋狂祈禱著。“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那些玩家臉色難看。或者說,是一排動物。女孩黑漆漆的眼睛就像兩顆玻璃珠, 里面清晰地倒映出瓦倫老頭冷汗直流的臉。
彌羊眉開眼笑,拍了拍秦非的肩:“你終于想通了!”隔著厚厚的頭套,他也不用怕把人扇壞了,手勁十足。天花板上的玩家們瞬間屏息凝神,六顆腦袋飛快向后鉆,匆忙之間撞在一起,疼得幾人臉皮直抽,卻連一丁點聲音也不敢發出。
除了被鬼追在屁股后面逃命,林業好像還沒怎么見過他如此嚴肅的樣子。
彌羊朝著秦非勾了勾下巴:“你覺得,他怎么樣?”喊出聲來的是丁立。眾人心思各異,卻并未在臉上表露出來,只靜靜注視著秦非,等他開口說話。
雪山上的路又不是他開鑿的,人家想跟著他們還能不讓嗎?“這條路……真的是對的嗎?”那個玩家不知道還有好幾個和他一樣拿到了居民身份的人,還以為自己就是獨一份,是這個副本里隱藏的重要線索人員。
彌羊:“?”“艸!!!”“還有。”
彌羊對杰克的防備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懟:“分頭?你自己一個人一頭?”應該就是這些了。
有個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該怎么出去了。”大爺佝僂著身子,頂著一張黝黑而褶皺遍布的臉,跑起來連蹦帶跳,說是飛檐走壁也不為過,速度比起秦非來絲毫不慢。
豬人已經被秦非忽悠得找不著北了。一隊人就這樣,你拉著我,我拽著你,跌跌撞撞朝前沖。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
只不過彌羊倒的是補血劑,他倒的卻是精神補充劑。NPC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嘴角幾乎裂到耳根,木然的臉皮底下隱隱顯出幾許瘋狂。
然后他們就都收到了系統提示。秦非沒在意,提醒了一句:“走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再檢查一遍這座木屋。”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十分期待秦非將會想出怎樣一個解決辦法。“雖然不能放活物。”污染源竭力為戒指挽尊,“但這枚戒指可以打開空間界限,作為連接不同世界的紐帶。”奇怪的聲響緊追不舍。
污染源道。它剛才明明看見彌羊就站在角落。繞過一個彎,又繞過一個彎,最終轉回到蝴蝶身后。
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三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玩家先是愣了片刻,隨即難以置信道:并不是這樣。
尸體很快被從右邊僵尸背后卸下,擺放在雪地上。刁明的肚子里果然也和雪怪一樣,填滿著大團大團,像是海藻,又像是很粗的發絲般的東西。
“生者和死者,既然各自有各自的通關條件,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敵對的兩方吧。”
預選賽邀請函分為兩種,三途和鬼火手里那種是普通邀請函,普通邀請函不記名,允許玩家私下交易。秦非直接將相冊時間調到了最近日期。如此一來他終于看清,趙剛手中的罐頭瓶里,正裝著一坨顏色不明的稀狀物體。
三途半瞇著眼望向不遠處:“……她好像就在那里。”
作者感言
是血液對祭壇和邪神有著什么特殊寓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