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丁立摸出一罐補充劑倒進嘴里,偷瞄著身旁的其他人。
他從墻上取下一大串鑰匙,轉身沖向門外。就在呂心忍不住想問第三遍時,旁邊床位的唐朋忍不住出言奉勸道:
秦非微微揚起下巴,不理薛驚奇,也不理任何其他玩家,一副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柳驚和另一名玩家,竟然和雙馬尾吵了起來!秦非眸中劃過一抹思量,開始做排除法:“這種限制不會是隨著時間流逝而增加的。”
但在面臨未知的危險和死亡危機時,沒有人能做到完全不恐懼緊張。
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光線昏暗,聞人看得不太分明,但那些石壁上應該有著聯通向外界的通道,蟲子游到石壁上后,很快隱沒其中,消失不見。青年的神色冷峻,淺色的眸在陰影中顯得暗沉,令人完全無法看穿他在想什么。
岑叁鴉氣若游絲:“走不動……”娛樂中心一角,一個戴著米奇頭套的年輕男人行走在兩側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怪物全都沖向安全區周圍,雖然玩家們現在是安全的,可安全區總會消失。他們已經被困在了危險的溫巢當中, 難以逃脫。但今天!
“對了。”秦非連拿帶揣,還不忘從犄角旮旯里摳走最后一點信息,“聽說咱們保安亭旁邊有個垃圾站?在哪兒來著?”
……外面的洗手臺處還有盞勉強能夠照明的小燈,里面的隔間卻漆黑一片。
蕭霄唏噓道:“這鸚鵡是和他隊友一起下的副本,他隊友抽到了餿掉的罐頭,他就替他隊友吃了。”其他人則都在靠自己爬。“小心點。”秦非提醒道。
佇立在不遠處的,赫然便是前天夜里追了眾人一整夜的黑色密林。
垃圾站里漆黑一片,玩家們沿著墻壁散開,半晌, 終于摸到了電燈開關。秦非這么一通操作下來,頓時引得觀眾越發好奇起來:聞人黎明抿了抿唇。
“你同意,我待在這里?”應或似懂非懂地點頭。“這是什么?”鬼火嘴快地問道。
雖然從外表上看,應或一個人就可以捏死兩個秦非,但秦非身上有種很奇異的、能夠讓人心平氣和的氣場。視野之中僅存的微弱光線被隔絕在外,狹窄的房間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飛濺的水珠灑落在船上, 又引起一片尖叫。
在十萬火急的關頭,秦非忽然想起。他還有一件道具沒有使用。
在游戲結束后,秦非失落地靠在椅背上,輕輕嘆了口氣:“唉,這種智力游戲,果然還得是聰明的小朋友才能玩得轉啊。”“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
阿惠和隊內另一個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著那張破損的地圖,那是他們剛才從隔壁黎明小隊那里要來的。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不能在雪山中呼喊名字與密林互有關聯。
這簡直……刁明那邊問又問不出什么,聞人黎明只能在內部偷偷下達指令,讓大家離他遠一點,免得他突然變異或者發狂,襲擊他們。“前面!又有一個出口!”
但秦非太bug了,他的精神免疫高到副本完全對他無計可施,在秦非的幫助下,密林硬是一個人也沒能吞成功,這才會氣勢洶洶地追著他們跑了一整夜。那些手持紅酒和香檳的NPC們,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到,掌聲頓時如雷鳴貫耳,整片甲板熱鬧非凡。奧斯塔迪亞雪山是托羅蒙德雪山的影子。
可到底是為什么,他會從這個壇子上感受到——沙石翻涌間。中心廣場的一角,一座窄小低矮的平房憑空出現。
假如說在場玩家中,真的有誰有著化身為狼的可能。
秦非不緊不慢的語速讓對面三個人的心都揪起來了。
像是一只只纖細的觸手,在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輕輕觸摸著,帶來身體的些微顫栗。
走入那座密林!越來越近,近到對方如果掄起斧頭,秦非絕不可能躲得開。而且他說的,說到底也全部都只是自己的推測。
不過他再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游戲時間還沒有結束,沒有一個玩家試圖走出游戲區。
不知道他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見識得到了。神他媽都滿意。
阿婆忍耐半晌,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樣看。”秦非道。
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燈的開關就在林業手旁邊,話音落的瞬間,少年抬手,啪地拍在燈光開關上。
副本都要結束了,還在想方設法為難玩家!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咚咚。
王明明的媽媽恍然大悟:“我們小區的美容院技術真是越來越高超了!”玩家們站在路旁,秦非為了遮掩自己,蹲在垃圾桶后面。秦非站在營地前歪頭望著他們,等到那幾人的背影越來越遠,逐漸隱沒在樹影中時,他忽然開口:
作者感言
遮蔽陽光的陰云緩緩散開,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種如褪色舊照片般失真的感覺逐漸淡去,幼兒園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復了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