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到時,三人已經在那里蹲守了不短的時間。
彌羊死死盯著最后那行字。岑叁鴉望著秦非若有所思,余下玩家有的低頭私語,有的則一臉懵。
就在這一瞬間,突然,船工感到一股極其尖銳的刺痛從后脖頸處傳來。獾試探著伸出手,將通風管道的四方形小門緩緩推開。
直播鏡頭中,秦非在經歷了比其他玩家漫長近乎一倍的時間以后,終于下潛到了目的地。
在正對房門的位置,寫字臺上凌亂地散落著許多紙張書冊,還有一個類似廣播臺樣的電子設備。又臟又臭先不說,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這東西吃下去會不會產生什么負面效果。“昨晚他一個人沖進林子里,遇到過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彌羊道,“總之跟他們說一聲,小心點他吧。”
今晚留下來的六名玩家中,除了呂心以外,其他五人都是男性,因此這建議聽起來有些尷尬。
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她跑進活動中心以后就直沖二樓,背后的勁風越來越近,那種令人骨縫發冷的寒涼將呂心團團包裹。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
這一副身患絕癥不久于人世的模樣是怎么回事??
一顆原模原樣的人頭安在人的身體上,手腳卻變成了八只,關節扭曲成蟲類,看起來古怪至極。耳畔響起一陣從未聽到過的歡快鈴聲,片刻過后,系統提示如期而至。熄燈時間過后,船艙內的昏睡buff效果很明顯,現在還沒動身的玩家,今晚估計也不可能醒得過來。
這個玩家什么來頭?只有空蕩蕩的過道。
秦非神色淡淡。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怪物終于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站在了安全區外。
要想完成任務,或許只剩一個機會了。背后的門板重重砸進門框里。孔思明雙眼發直癱坐在帳篷角落,像是對外界的光線與聲音全無感知。
它謹記著秦非的警告,一門心思進攻敵方的頭部,三下五除二便又撕下一顆腦袋。可是,英雄,哪里是那么好當的呢?
“一片樹林。”秦非抿了抿唇,下頜緊繃。已經加深到了B級玩家完全不可能抵御的水準。犧牲掉他,換取所有人的安寧。
就在同一時刻,秦非則正坐在A級生活區的別墅里發愁。他們早晨很走運,選到了一個十分簡單的游戲房,雖然只給每人弄到了一個彩球,可卻也得到了兩小時的喘息時間。
“好,我明白了。”彌羊對杰克摩拳擦掌,雙目炯炯地瞪了過去,“你安心的去吧,這里有我你放心!”他們的雙眼放空,瞳孔擴散到驚人的大小,整個眼白全都被黑色所覆蓋。墻面上掛著一聯排鑰匙,獾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塊灰色的印泥,將鑰匙一個個拓印在印泥里。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站在秦非左右兩側,像是獻寶一樣向他介紹著屋里的種種:作為一名NPC,和副本中其他NPC一樣,秦非也能夠看到他頭頂空氣中懸浮的說明提示。
的確是一塊路牌。定身符早在泳池房外,就已經被秦非偷偷貼在了老虎四人身上。他勉力睜開了右手的桎梏,可身體卻徹底失去平衡。
他今天是沒有想到晚上會出這種事。秦非點了點人頭,只少了兩個。
秦非:……找到了!其中一個站出來說:
除非持有武器的雙方實力差距過大,類似一個A級玩家去搶奪一個F級玩家的天賦武器,才會有成功的可能。
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卷云涌,除了秦非。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無論從哪個角度分析,犧牲掉谷梁,都是風險最小而收益最大的決策。
秦非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同樣奇異。球上有紅色的漆痕,仔細看去,竟是一張笑臉圖案。而與此同時,秦非的直播卻仍在繼續。
靠下方傳來聞人黎明的聲音。
秦非小朋友雙手撐在射擊臺前, 圓圓的蘋果臉上洋溢著甜美又有禮貌的笑容,和剛才那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判若兩人。你沒事吧?
但那三名保安隊員并不敢疏忽。谷梁遲疑著提議:“要不我們先看看小秦現在打算做什么?”秦非把黎明小隊安排得明明白白。
丁立打了個哆嗦。“接、接下去的路,能不能請你繼續栓著我們走?”秦非:“……”
很快,祂平靜下來, 頷首道:“剛才……”
可羊媽媽講義氣得很,從未打算臨陣脫逃。“那這地圖不就成一張廢紙了嗎。”阿惠怎么也想不通,“會不會是我們弄錯了?地圖其實是正確的,錯的是別的什么東西?”“……”林業懷中抱著祭壇,怔怔望著眼前,有點回不過神來。
作者感言
這一幅圖中還特意放大,著重描繪了蟲子從人的眼眶鉆進眼球里的畫面, 看上去驚悚與惡心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