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
然后轉身就跑!
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快跑。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竟然這么容易討好。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呼~”
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秦非神色溫馴,十分好脾氣地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2.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
“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
吱呀——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修女剛才羅列出的那幾個人,分別是: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也是。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作者感言
沒想到,還真打不過!